[不理解] 深色模式 有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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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解" 系列是我針對一些很火紅，但我完全不認為它們這麼有價值的功能或產品的評論，內容完全主觀。我花了點時間想這類東西是否有個總稱？本想設個 "Meme"(迷因) 的標籤但其定義不太合，故最後就以簡單的 "Hot Topics" 來當作本系列的標籤。

這次的主角是 "深色模式" (dark mode)，也是 macOS 10.14 Mojave 的新功能之一 [1]，但從發佈的那一刻起，我就對這個功能被眾多媒體或網友、包括發佈會現場與會觀眾的熱烈吹捧感到非常不解。深色模式？不就是換個皮嗎？這跟換個模版有啥不同？以往沒有第三方軟體做得到？

支持的用戶會說：「以往的第三方軟體才做不到 "全局" 的深色模式！就連 macOS High Sierra 的深色模式也是半成品，這次終於開放 API 給第三方開發者 blahblahblah.......」在蘋果發表這項功能之後，一連數個月都有網友發文誇讚這功能有多好多重要，然後甚至 Android 也開始跟進，一些第三方廠商陸續讓自己的軟體支援此項功能，好像變成一個政治正確的東西，不支援都不行。

然而，我至今沒有開啟過這項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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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數年前我用 MacTalks [2] 看眾蘋果用戶的網誌時，其中一個就是上圖的網誌，真真造成我不小的心理陰影。現在看來是還好，我不知道該網誌主是否有調過色彩，或是 Google 調過它預設黑白模版的對比度，總而言之以前我看這網站時觀感極差，雖然文章內容不錯，但是純黑的背景加上純白的文字，而且字體又小，每次看完 (或是看到一半) 就感到眼睛痛，強大的後像讓我第一時間看其他東西都有問題。對網站設計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為了閱讀的舒適度，字體最好是用 "非襯線體"，也就是筆畫沒有粗細變化的字體，像 "標楷體" 就是明顯的反例 "襯線體"。這個站雖然是用非襯線體，可是閱讀效果比本站用襯線體還要讓人難受好幾倍，原因就是黑底白字的搭配。

那為何白底黑字會比黑底白字看著讓人舒適呢？我找到一篇寫得很好的科普文章 "白底黑字 or 黑底白字，眼睛更喜欢哪一个?"，有興趣的人可以看看。簡單地說，就是當人在看文章的時候，目光會聚焦在文字上，眼睛的感光設計在先天上會自動加深聚焦物體與非聚焦物體之間的對比度，進而讓人看到的東西更清楚。在白底黑字下，人會覺得黑字看起來更黑，所以看得更清楚，而且黑色等於無光，不會刺激眼睛，故久看比較不會疲勞 [3]，但容易被背景的反光吸引，無形間分散了注意力；在黑底白字下，人也會把字看得更清楚，但是白色字會刺激眼睛，故不適合長時間閱讀，但注意力更容易集中，比較適合作簡報的時候吸引眼球。

每個人對於黑底白字的忍受力不同，像我就是忍受能力比較弱的那種人，即使很多深色模式不會使用純黑或純白的顏色 (比如說蘋果選擇了漸層的黑色作為投影片的底色，在深色模式中也是選了不同亮度的深灰色當作暗色) 但我還是覺得看了難受，也因此本站的底色不是純白，而是選了一個接近米色的顏色，這種模擬羊皮紙的背景是我認為最適合閱讀的。那為何黑底白字會比較適合夜晚使用呢？因為夜晚時周圍的亮度較低，如果使用白底黑字，眼睛則要經過 "周圍背景 - 螢幕背景 - 螢幕文字" 的三層過渡，較多的眼睛自適應步驟更容易產生疲勞感。至於有些人說夜晚環境下看太多光有害於眼睛，我倒覺得不太合理，因為在白天眼睛接受的光更多。

因此，深色模式也被稱為 "深夜模式" 或 "暗夜模式"，跟 iOS 的 "True Tone" 把藍光比例調低一樣都是為了提升蘋果產品在夜間使用的體驗，只是方式不同。True Tone 顯然是更科學的，對某些人的睡眠品質確實有所提升，但我也從來沒開啟過，因為我討厭那發黃的調色風格，而深色模式我則認為完全是雞肋的東西，原因是：

你們為什麼要在光線不充足的地方使用電腦或手機？

好問題，對吧？上文已經提到這個功能就是在周圍光線不足的時候才有意義 [4]，那為什麼要在那種環境下看你的螢幕？為什麼不開燈？這不是自找麻煩嗎？以為深色模式真那麼神？看久了一樣也是有害於眼睛。有些人覺得晚上就該開深夜模式，別傻了，日光燈或桌燈打開，跟白天的環境根本差不多。光線不足或是必須熄燈的時候就表示該休息了，如果沒忙完，但老婆要睡覺了，就去別的房間開燈辦公，待在開著燈的浴室都比你在光線不足的地方用著深色模式要好得多。至於某些會在睡前把燈光調暗提升睡意的人，我只想說這不是你使用深色模式的理由，既然想用電腦，就表示沒那麼想睡，甚至是不能睡 (有事要忙)，那你裝模作樣把燈光調暗幹嘛？這時你該做的是開燈把事情做完，或是拿本輕鬆的紙本書翻翻培養睡意 (Kindle 這種運用環境光的電子紙產品也行)，這才是有益於健康的使用方法，對於那些愛用深色模式又把用眼健康、生理時鐘之類的專有名詞掛在嘴邊的人，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體驗上真的有比較好嗎？我不這麼覺得。



附註
1. 說真的最近幾年的 macOS 都跟沒更新差不多，那句新功能 "之一" 我都不好意思寫了。
2. MacTalks 其實就是一個專門收集蘋果用戶網誌或新聞的 RSS 網頁，技術提供者為 Google Reader，所以已經死掉很久了，在網上搜尋這個名字得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只剩 Twitter 帳號還在，但也早已停止運作了。
3. 這裡不考慮螢幕中的 TFT 電極掃描及 PWM 調光造成的閃動，只討論畫面對比度，所以就當作是個印刷品吧！
4. 當然有些人就是覺得深夜模式比較帥，不用就輸了，這種非科學的例子不在討論範圍之內。像這位網友為了深夜模式折騰這麼久，甚至還花錢買其他軟體，我覺得已經不完全是功能取向，有點強迫症了。